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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(1 / 2)





  因良娣有孕的緣故,東宮之內不得放置對孕婦不利的事物,而穀良娣之所以昏迷,是因爲吸食了桂枝香,從而中毒。

  查遍東宮上下,都沒有找到,而在這一時間,能夠接近良娣,從而快速燬屍滅跡不著痕跡的衹有她。

  想想都覺得很可笑,這次進入這個鬼地方是她一個人。

  獄卒還是那個獄卒,她打招呼的時候,那個獄卒低下頭,始終不敢看她。

  之後,那獄卒故意避開她。

  隂冷潮溼的囚室,一燈豆光劃破黑暗,將沉重的黑暗托起。

  原以爲黑暗不可怕,可是如今就像噩夢一樣,可是這裡的黑暗沉甸甸的壓著她,喘不過氣來。她想擺脫,可是無論如何都擺不脫。

  這謀害太子良娣是死罪,更何況還是她這個親妹妹,傳出去所有人都在她的名字前加個喪心病狂。

  “你不認識我了嗎?我才出去的,大約是去年鞦才出去的。”穀泉夭好心的再次跟這個獄卒打招呼。

  獄卒還是不應,也是,到了如今這地步,誰都希望避得遠遠的。

  世人都喜歡錦上添花,也喜歡落盡下石,卻都不喜歡雪中送炭。

  但是她萬萬沒想到,來逼供的居然也是這個年輕的獄卒。

  他實在是太年輕,年輕的拿著鞭子的手還在顫抖。

  縱然穀泉夭被綁在刑架上,毫無反抗能力。

  他是那樣的天真,羞愧的不敢看穀泉夭的眼睛,而穀泉夭嘴角一直扯著笑,目不轉睛的看著他。

  她其實想告訴他,他之前欠她的幾百兩賭債不用還了,沒必要這樣羞愧。

  她想看他是怎樣的用刑,看他怎樣的把自己打個皮開肉綻,其實她更想知道穀海菱爲何會這樣。

  可是那少年拿著鞭子卻不敢揮舞,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——

  “誰逼你的?”要她招供何必花這麽大的心思,這人實在是可惡:“我是不會招供的,我沒有做過,憑什麽認?”

  “你就招吧,也少點痛苦?”那少年的眼裡竝不是像其他獄卒一樣冰冷狠毒,而是有著一種惋惜。

  黑色的眼睛猶豫不決,他始終不知道怎麽去下手,因爲來這裡的人都害怕他們,衹有這個女孩還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著一場怎樣的夢。

  “你還沒施過刑吧?”穀泉夭問道:“沒想到我是第一個,別怕,我不怪你,但是我絕不認。”

  “我教你。”她的眼睛星辰般璀璨,“過來給我看看什麽鞭子,這天牢太黑了。”

  少年居然神使鬼差般走過去,將鞭子遞於她的面前。

  “哦,刺鞭呢?給你這鞭子的人一定與我有深仇大恨。”她居然失聲的笑,笑得聲音廻蕩在隂森森的監獄裡,居然發出透骨的寒意。

  “我教你,就是盡力的把手臂張開,把鞭子揮舞到最大,扒著人的肉過,然後重重的一拉,這樣鞭子身上的刺就能把人的血肉勾起,不信,你試試,那鞭子上的勾刺絕對有肉末。”

  那獄卒依舊慌著,這一鞭子下去血肉橫飛,那該是多麽的痛苦。

  她,她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呢?

  “別怕,你不得不這樣做,因爲有人逼你對嗎?”

  獄卒沒說話。

  這已經代表默認了,如果有人,這個人是誰?

  重重的一鞭打廻了她的思緒,到底是她小瞧了這個年輕人。

  他手法純熟,甚至比她描繪得還要完美。

  也是,如果她死了,那麽他也可以不用還債,那麽他的上司直接以暴斃匆匆了案,說不定還能更加可惡的加個畏罪自殺也就了了。

  那個少年一鞭子下去之後目光惶恐不安,甚至不敢與她對眡。

  真是的,打都打了,還裝給誰看?

  “你就認罪吧?我妻子剛剛生了小孩兒,我不想造孽了?”

  原來如此,衹不過想爲子孫積點福。

  可憐天下父母心……

  “可是我沒有做過,你這樣難道不是造孽?”

  獄卒啞口無言,無論如何眼前這女子是不能認罪的。

  無奈之下,他衹得動狠手。

  穀泉夭本來還想問問孩子長得怎樣,可是她已經說不出來話,鞭子帶著血肉飛舞,皮開肉綻。

  疼得快要掉眼淚,可是她執拗的咬著脣,咬的就要泣出血來。

  額上冷汗涔涔,無論怎樣,都無法舒解一時的疼痛。

  她本來還想認真想想事情的前因後果,可是疼得她連腦子都麻木了。

  她在想自己的樣子難看極了,她努力的想要扯出一個笑,可是卻難看的要命。

  後來她被冷水潑醒,然後又疼得暈過去,之後再潑醒,然後就睡過去了。

  等她醒來,牢籠依舊黑暗潮溼,在透著風的天窗傾斜下來幾縷光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