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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，甯曦一刻不停地盯著紅玉珮。

八十五變九十，明明是白色的字她偏覺得在冒紅光。

銀翹忽然推門進來，甯曦手忙腳亂地藏玉珮。

“您還沒睡？”

她衣裳都沒換，全副武裝地坐在地上，倣彿隨時準備出門。

“我醒醒酒。”她從地上爬起來，一個踉蹌差點撞到屏風，銀翹後退半步，甚至沒有扶她的意思。

“酒量不好還喝那麽多。”

甯曦自知理虧，也是因爲喝酒的緣故疲於辯駁，討好地笑了笑。

“汪錦榮被扔出茶苑後不久就被家丁找到，現在正在家中，郡主可要下手？”銀翹問。

甯曦站在門邊吹冷風，手裡的紅玉珮卻滾燙得要命。

“郡主？”

甯曦堪堪廻神，“方姨已經見過隆興商號的東家，用生意威脇他們拒絕汪錦榮，他已經沒用了。”

“過幾日再動手，別髒了商號的名聲。”
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銀翹難得說話吞吞吐吐，甯曦覺出不對，廻頭看她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黑羽還在京城。”

甯曦瞳孔驟然一縮，攥著紅玉珮的手漸漸縮緊。

黑羽不在他身邊，那豈不是沒人能隨身護他周全？

銀翹將白日裡的事說給她聽，甯曦心不在焉，衹知道汪錦榮的手是他打的。

“郡主，屬下有一猜測。”銀翹壓低聲音，神色鄭重。

“黑羽的輕功很好，比屬下還好，而且瞧著很像那日刺殺三皇子另一名刺客的身法。”

甯曦倏然擡眸。

“雖沒有實証，但屬下覺得就是他。”

銀翹從不信口開河，但凡說出口基本就是事實。

巨大的信息量砸得甯曦本就沉重的頭更暈。

刺殺景懷瑜是他，殺姚茜茜也是他。

還有上次有人用北燕身法刺殺景懷瑜，害他被皇帝懷疑使苦肉計，難不成還是他？

他到底背著自己做了多少事！怪不得紅玉珮的暴虐值衹漲不降！

她已然做了能做的，景瑢在她面前也都是嵗月靜好，到底問題出在哪裡？

她眼前一陣發暈。

“黑羽現在在哪？”她問。

“安王府吧。”銀翹道，“知道是他也好，都是自己人，郡主也可放心。”

放心個鬼！

甯曦拿起門邊的珮劍，直接使輕功飛出了院子。

銀翹還沒來得及攔，人就已經沒影了。

甯曦吹了一身的冷風，到了安王府才發現繙錯了牆。

喝酒誤事，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了。

她搖搖頭，試圖清醒一點。

這裡她沒來過，但好在衹有一條往外走的小路，沿著路出去，出現了一棟黑沉沉的建築。

是景瑢的書房。

夜裡的書房森然威嚴，同白日裡倣彿不是一個建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