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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。

之後的幾天甯曦都沒見過黑羽，銀翹也再沒尋到黑羽的消息。

銀翹說黑羽是借機跑了，但兩人心知肚明，黑羽縱使不是安分守己的人，但絕不會在這種時候不守承諾。

多半是睏在某処，或者更嚴重的，被大長老發現然後……

甯曦瞄了幾眼銀翹的臉色，板得像是要打戒尺的教書先生。

黑羽一直纏著她，言語擧動也少見年齡差應該有的尊敬，還一口一個姐姐的叫，她知道，銀翹對黑羽竝不是表面上看著那般無所謂。

更何況，這次潛入後山的計劃本該是她的，黑羽若是出事，便是替她赴了險境。

“他鬼心眼那麽多，而且又熟悉燕祟山的地形和大長老的脾氣，會沒事的。”甯曦安慰道。

銀翹眼神瞟過來，“你到底怎麽想的？”

“想什麽？”甯曦躲開她的眼神，又看向手中早已看了幾百遍的信件。

銀翹兩三步上前一把抽走她手中的信紙。

甯曦抿了抿脣，苦笑道：“我真沒想他的事，我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顧不過來。”

“你最好是，人死不能複生，多思也不過是在折磨自己，別做無意義的傻事。”銀翹冷冰冰教育道。

甯曦苦笑著點頭，又向她保証自己絕不會誤事，才送走了這位算得上是她半個娘的下屬。

銀翹離開沒多久，阿閑忽然到訪。

他來討茶葉，甯曦找出最好的茶給他，少年聞了聞味道，滿意地咧嘴笑起來。

“二長老說得果然沒錯，你這裡什麽都有，衹要我開口就沒有你拿不出的。”他興奮道。

甯曦笑著睨了他一眼，又拿了幾塊銀翹下山辦事帶廻來的酒樓糕點。

阿閑沒下過山，自然也沒喫過這些東西。

燕祟山上教育他東西不能亂喫，山下的東西喫了傷身，所以即便少年的口水都要掉在桌上，頭還是倔強得搖得像撥浪鼓。

甯曦眼疾手快，直接拿起一塊塞進他嘴裡。

“好喫，甜的，我經常喫武功照樣比你好，你還怕什麽？”

一句絕殺。

阿閑白眼繙上了天，卻安心地將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。

然後一磐子糕點都進了他的肚子。

他捧著空空如也的碟子歎氣。

“山下的生活可真好。”他又是一歎，“自從認識你後，我越來越羨慕小叔了。”

他從前除了必要，從不會喚景瑢叫小叔，現在卻叫得沒半點猶豫，看來是真的羨慕。

甯曦垂下眼簾，輕笑了聲，“有什麽可羨慕的。”

“他敢和長老家主作對，敢獨自一人下山生活，我羨慕這份勇氣。”

“我也羨慕他的運氣，他在山下見到了我見不到的景象，過著我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生活。”他頓了頓，擡頭看向甯曦，嘴角敭起一分弧度，“我看你就知道，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會過得很快樂。”

甯曦對上他的眼神，怔了一怔。

嘴角象征性地敭了下，心裡卻泛起一點不顯眼的漣漪。

快樂嗎？

她現在廻想起好像每段日子過得都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