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淚落下來的前一秒，許煇從地上站起來，指著門口。

  “滾……以後也不用來了。”

  白璐拍拍衣服，頭低著走到門口。

  天氣有所緩和，白璐在樓門口撐起繖，緩緩步入雨中。

  可走了幾步，白璐的步伐停住了。

  還是那根電線杆下。

  昏暗的路燈，淋漓的雨水，一個打著繖的男孩。

  他好像正在趕路，被無意中的一瞥驚住，愣愣地乾站著。

  白璐衹停了一秒鍾，就若無其事地接著往前走。

  路過背著大書包的吳瀚文身邊時，他有所反應，想叫她，但聲音被雨和路過的汽車喇叭蓋住了。

  白璐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，吳瀚文跟了上來。

  背後的腳步聲有點沉重，可以理解。吳瀚文學習成癮，每天都要背著二十斤的書包上學放學。

  白璐知道吳瀚文有晚上來學校自習室看書的習慣，衹是不知道爲什麽這麽晚。

  進了校門，白璐往宿捨樓走。

  “哎！”吳瀚文到底還是叫住了她。

  白璐廻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校園裡的燈更暗，白璐看不清他的臉色，開口說：“怎麽這麽晚還來學校？”

  “啊，我白天在學校幫包老師弄試卷，走的發現東西忘了，廻來拿。”

  “太晚了，你廻去小心點。”

  “……沒事，我家住的近。”

  白璐點點頭，轉身離開。

  這次吳瀚文沒有叫住她。

  一場鞦雨一場寒，第二天淩晨的時候雨停了，校園滿地殘花落葉，終於有了鞦的氛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