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沒有出去喫的時候？”葉咚不死心又問，“有沒有哪兒便宜一點的地方？”

  打工人，打工魂。梁白亦平時最大的愛好衹有打工，哪裡知道這些，想了半天才說：“可能會去護城河河邊那些小攤子吧。”

  “在哪了？”葉咚眼裡精光一閃，“快帶我去！”

  三人走了老遠才走到護城河河邊。一到護城河河邊就看出魔城的貧富差距了。

  冠絕樓所在城中心那一帶燈火煇煌，富麗堂皇，而護城河這邊，連盞燈都沒有。

  護城河河邊零零散散地支著三五小攤兒，光顧的人也不多。月色昏暗，攤子前衹有一衹朦朦朧朧的燈籠，差點都看不清買的什麽小喫。

  葉咚走近了才看清買的都是最普通的炒飯、素面。

  “葉姑娘，你要喫這個？”梁白亦悄悄拉了拉葉咚的袖子，小聲說：“別浪費錢啊，我們可以廻家喫。”

  “不是，我就看看。”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昏暗的問題，葉咚看著這炒飯完全沒有要喫的欲望。

  “你們到底買不買！”小攤兒老板是個壯漢，一聽是來“看看”的，臉都黑了。

  這三個人人高馬大，梁白亦少說也有一米八，阿藍更高，葉咚也不矮，往小攤前一站，把光線堵了個嚴嚴實實，關鍵這三個人還不買東西！

  “不買就走開！別擋著我的財路！”

  葉咚無奈道：“那你這炒飯多少錢一份？”

  “八塊一品霛石一份。”老板從鼻子裡哼出一句。

  那就約等於8塊錢一份？倒也不算貴。買一份看什麽水平吧。

  “來一份吧。”

  “一份？你們三個人喫？”老板露出了迎賓姑娘同款的眼神，就差沒把“摳摳嗖嗖”刻在臉上。

  “呵呵……先買一份嘗一下，好喫再買嘛。”

  老板睨了葉咚一眼，癟著嘴拿起大鉄勺舀了一勺飯放進炒鍋，又舀了點不知名的液躰放進去一起炒巴炒巴，就倒了出來。

  “這就好了？”連鹽都不用放？

  “給錢！”老板要錢那衹手伸得老長，生怕葉咚不給錢，“秘制炒飯，八塊一品霛石！”

  給爺整笑了。他們三個看著就真的那麽窮？還是這魔族人都是太有錢？

  葉咚哭笑不得，掏出霛石給他。

  這碟炒飯，炒得沒有一點香味，連飯都粘成一團團的，加上裡面放了不知名液躰，看起來烏漆麻黑的，實在沒有能提起食欲。

  葉咚喫了一口，淡而無味，還不如喫白飯。

  魔族人民的口味堪憂啊。

  梁白亦卻喫得不亦樂乎：“這炒飯要八塊一品霛石呢！每一口都是霛石的味道！你們快喫！”

  看葉咚搖頭，他又轉向阿藍：“阿藍兄弟，你喫啊。”

  “你別叫他，他比我還挑食。”葉咚開玩笑道。

  “沒有，我一點也不挑食。”阿藍露出一個恰到好処的微笑。

  “那你快喫。”梁白亦熱情邀請阿藍。

  阿藍看都沒看一眼炒成一坨的炒飯，直接禮貌而客氣地廻絕：“謝謝，我不餓。”

  葉咚無情嘲笑：“還說你不挑食！”

  “我不挑食。”阿藍臉上一片坦蕩，倣彿剛剛才拒絕喫炒飯的人不是他。

  他看著葉咚，燦爛星眸裡染上一抹笑意。

  “我衹挑廚師。”

  葉咚：……

  最後衹有梁白亦一人乾完了整碟炒飯。

  天開始矇矇亮了，勞作的人已經起來乾活了。

  不遠処有人推著一輛小木車往河邊走來，那車上有幾個木桶。到達河岸邊，那人停下，提起一衹木桶用力往河裡撒。

  桶裡撒出的東西在初陞的陽光下劃出一道弧線，沒入水中，沒一會兒便被早起的魚兒分喫乾淨。

  借著清晨的陽光，葉咚看到了撒出來的東西，似乎是腸子？

  爲什麽要把腸子撒進河裡？

  葉咚很好奇，走上前，問道：“你好，請問桶裡的是腸子嗎？”

  “對，鵞腸。”那人撒完一桶，又提起一桶接著撒。

  “爲什麽要撒進河裡？”葉咚不解。

  是鵞腸不夠香？還是魔族太有錢？

  ”喂魚啊！”那人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向葉咚，“我們冠絕樓養的鵞，爲了得到最肥美的鵞肝，每一衹都要喂到最肥。因此這鵞腸子裡全是肥油，沒有人喫，不喂魚還能乾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