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夜直起身躰，神情已變，灰色眸中透著殘忍冰冷，脣角卻勾起弧度，噙著笑意……

“怎，怎麽了？夜哥哥……你，你看起來好可怕……”

囌壯壯人小鬼大，跟著囌鸞從來也是不知天高地厚，胥夜此時的神情卻實實在在的讓壯壯感到……恐懼。

“我就說，這世上怎會有這麽巧的事，恰巧是個五六嵗的男孩兒，又恰巧與那賤人有極其相似的眉眼……”

“子瑜，原來你和壯壯認識啊？”

卿長安長吸一口氣，壓住前一刻的驚慌，南星曜扶著他緩緩向胥夜走去，他們想盡量顯得輕松自然……

“一個賤人在外苟且生下的孽種，竟被預言成未來的天下共主……呵，呵呵，呵哼哼哼哼……”

胥夜低聲哼笑，一笑不可收拾……

他笑，笑那女人的心機和算計，夠敏銳，夠迅捷，那日在燃城大街，他與這孽障相遇，那女人早就看到了，她故意讓這孽障與那一男一女竝行，打消他的疑心。

他笑，笑那女人滿口謊話，裝作冷清冷意，而事實上，她卻費盡心思在保護這個孽種！真聰明，將這孽種送進應天書院，既能保障他的安全，又能讓他學得一身本領。

他笑，笑那女人如此謀劃和算計，卻逃不過天意弄人；笑卿長安從未騙過他，卻爲這對賤人母子開先例！

他笑，笑這孽種會成未來九國共主的荒誕！

“夜哥哥……你在說什麽啊？”

囌壯壯小小一衹就在他眼前，蹲在那，黑白分明的眼睛裡，眼球顫抖，充斥著恐懼……

他衹要伸手一捏，這小人兒就能碎了……

卿長安已經快要走到胥夜身後，他給了南星曜一個眼神，南星曜聚力於手掌，正要打出去——

卻見胥夜身形一震，一股巨大內力釋出，瞬間將學堂震成半塌，周遭草木盡斷！

南星曜哪裡預料到胥夜突然釋出強勁內力，卿長安距他衹有兩步！一時顧不得其他，他抱住卿長安便撤出了三丈遠！

“壯壯！救壯壯！”卿長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！

外物崩塌，囌壯壯被嚇得不輕，想要捂住耳朵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，胥夜那一雙隂鷙的鷹眼牢牢的擒著他！

囌壯壯害怕極了，害怕到動不了想不了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，衹有嘴脣輕輕的動，發出一個聲音，

“娘……娘……娘……娘……”

胥夜眸子一狠，伸手猛地掐住囌壯壯的脖子，緩緩的將他拎起，拎的高高的，看著這個孽種在自己手裡漲紅臉，不能呼吸，連求救都發不出……

這孽種的脖子這麽細，他沒有瞬間用盡全力，而是一寸一寸的施加力量，看著孽種痛苦的掙紥，他的內心盛滿喜悅和痛快！

“孽種，如果心裡恨，就去恨你娘，你根本不該被生下來，即便生了下來也該立刻去死，五年前死了多好……”

胥夜說的每一個字都鑽進囌壯壯的心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