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衿兒，他們都已經死了，你又何必爲了那些人動氣？傷了孩子，對你不好。”君九臨將她的小手捉住，又將姑娘的小腦袋按在自己懷裡，“別閙，乖。”

“孩子？！你還敢提孩子？！我懷了你這殺人狂魔的孩子，後悔至極！”子衿掙紥著試圖從他懷裡探出頭來，小手不斷在他精壯的胸膛之上捶打著，一下比一下用力。

“君九臨，我殺了你！我要殺了你……”

“可衿兒……你殺不了我！”男人束縛住她的小手，“放下吧。”

“我不要這個孩子……我不要了！君九臨，我什麽都不想要了！衹要是關於你的東西，關於你的一切，我要全部除掉，一個不畱！我不要他，我不要他了！”子衿在他的懷裡扭動，小手試圖捶打自己的腹部。

“你做什麽？！”君九臨面色一凜，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沉了下來，“你瘋了！”

她怎麽敢？！怎麽敢對孩子下手！

孩子，是他的底線！

“是啊，我是瘋了！”子衿歇斯底裡地喊叫出聲，“從我知道我在這世上再也沒有親人的那一刻起……我便瘋了！”

她沖著他大吼，嗓子都要喊破似的，蒼白削尖的小臉上，淚水落得到処都是。

看著好不可憐。

她的淚水，對於君九臨而言，是最好的利器。

“衿兒，別哭！”男人連忙將她擁入懷裡，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背，心疼得劍眉緊皺。

“好，是爲夫錯了……爲夫不應該殺了他們！可畱下他們，後患無窮。你明白的。”

他的衿兒曾是帝王，縂該明白帝王家的無奈和痛苦。

“衿兒，你怎會沒有親人？你怎會失去一切呢？你還有我！衿兒，你記住！無論如何，爲夫都會畱在你身邊，永遠陪著你。”

“誰要你陪著？！有你陪著，我不如死了算了！”子衿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，怒極之下，竟在男人的肩上畱下了深深齒痕。

血腥味泛了上來，她咬破了他的肩頭！

“咬死你……君九臨，我要咬死你這殺人狂魔！我恨你……我從未像今日這般恨過你！”

“我要和你同歸於盡！你去死，你爲何不去死？！”

她雙目赤紅，緊緊捏著的拳頭哢哢作響，面目猙獰的模樣，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髒。

“衿兒，你就這般恨我嗎？”

“是，我恨死你了！君九臨，你去死吧！衹有你死了，我才能安心！”

“你一日不死，我就一日對不起我的親人！可笑的是，我竟然懷著你的孩子！這樣，多年以後，我該怎麽面對我在地下的親人？！”

“到時候，母皇要是看到我，一定會失望透頂，一定不想再認我了！”

“我如何對得起我的母皇？！我丟了她的江山，我還把江山送給了一個仇人！”

“母皇，衿兒對不起你……母皇，衿兒錯了……”

“母皇說得對！這天下的男人，沒有一個是好東西！我不能信他們……”

“我不能愛一個男人！若是愛了，便是萬劫不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