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皇，衿兒對不起你！衿兒沒有聽你的忠告，衿兒愛上了君九臨這個惡魔，衿兒該死！”

“衿兒有如今的慘況，都是咎由自取啊！”

“母皇……母皇……”

子衿跪在地上，小腦袋埋了下去，泣不成聲。

“衿兒！”君九臨也隨即半跪在地，想要摟住她，卻又不敢貿然抱她。

“你走開！”子衿一掌將其推開，“別碰我！”

“君九臨，永遠都不要碰我！這輩子，都不要碰我！”

“我恨你，你記住，我恨你！”

“我恨不得你死，恨不得看到你身首分離！”

“就算要你死，也不能讓你死得那麽便宜……我要將你千刀萬剮，以此來祭我母皇在天之霛！”

“我的妹妹，我的皇姨母和皇奶奶都是你害死的！他們都死不瞑目，你也別想安生！”

君九臨被她推開，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，最後觝在牆壁上。

男人的後背貼著冰冷的牆面，低頭看著淚落成河的小女人。

他還是不明白！

他不明白她爲何傷心至此。

他生下來就沒有父親，衹有一個母親。

後來，他的母親也死了。

君九臨活了二十五年，從來都不知道親情是什麽滋味！

他不知道，原來這世間也有一種感情叫親情。

他甚至不明白，有親人是什麽滋味……

失去親人的痛苦，他也不會明白。

“衿兒，你爲何哭得如此傷心？那位子淑公主，昔日害慘了你！還將你綁起來折磨，你都忘了嗎？至於你皇姨母，你知道嗎？她密謀造反！我到她的府邸之時，看到了她和朝野中人密謀的書信！還有你的皇奶奶，她不過一個耄耋老人，心思歹毒，一門心思幫著你的皇姨母，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你！”

“你知道嗎？衿兒！她們都覬覦你的皇位，她們都想把你從那個位置拉下來！”

“我殺了她們，不僅僅因爲她們的身份，還因爲……她們從未真正在乎過你啊，傻丫頭！”

“這世界上，不會再有人比我更在乎你！不會有了。”

“衿兒，你何時才能明白爲夫的心思？”

“奪取這國家，是爲了你！殺了那些該死的人，是爲了你！”

君九臨望著她明明滅滅的眼瞳，一遍又一遍地與她低語。

他呢喃著，面露癡狂。

“瘋子！你說我是瘋子，你才瘋了呢！你竟然說殺人是爲了我？分明是爲了你自己！你自私自利，可曾有片刻爲我考慮過？你說你愛我，其實你愛的是你自己！”

“你要得到我，也不是因爲你有多愛我！君九臨，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！你想得到我，衹是因爲你的欲一望！”

“我怎麽會相信你呢？我怎麽會和你在一起？我後悔了，悔不儅初！”

子衿越說越是激動，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，小手下意識扶住腰腹。

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日漸長大，她的身形也漸趨豐滿。

從側面看去，小腹已隆起不小的弧度，可見生命的律動。

君九臨被她一連串的話砸矇了。

“衿兒，你在說什麽？我不愛你？”

他摸著自己的心。